利物浦的第一场梦

梦见自己被外星人捉走了。

一开始我在利物浦闲逛,然后坐上了火车前往英国其他地区。期间,我想起一个可以无限卡上升气流的bug,于是使用旷野之息里的滑翔伞起飞从火车里跑了出来。我飞啊飞啊,从一个地方飞到另一个地方。其中有一次我越飞越高越飞越高,已经超过了一座死火山的高度。这座死火山坐落在海边,火山口特别大,以至于山体非常薄,有点像中空的老树桩。此时我飞得太高,感到有点寒冷,又看到山脚下有一座城市,而且在城市靠东的位置,由于海风和陆风的交错,形成了非常美丽不断变化但是位置静止不动的云彩。于是我降落,打算拍点照片。当时我似乎正落在一个度假村里,服务员以为我是客人,问需要什么服务。我当时正打算薅点羊毛,但是发现天色不早,便急急忙忙跑出去拍照片了。我跑到一个广场上,也有不少人正在拍照,这里似乎是一个有名的旅游景点。别的不说,这云是真的漂亮,两股方向相反的风在此交会,形成一个类似于准静止锋的结构,偶尔可以看到冷暖气流夹杂形成扭曲空气条纹在云中穿梭,如梦似幻。没拍几张,太阳落山,天色大变,云中仿佛若有光,黄绿带蓝,迸发向上。

“哇,极光?”我正这样想着,突然——所有的空气条纹和极光色条回转收缩交汇于一点,有难以名状且呈简约几何形状的造物出现,霎时狂风大作,我不得不眯起眼,难以看得真切。就在这时,背后绿芒一闪,用激光条样扫描众人。我连忙转过头,看见树林中有一空中造物分身,绿色激光勾勒出富有科技感的正多面体轮廓,中心有一颗红色光球,正射出红绿间杂的激光网络向前扫描,其背后还有无数荧光飞行物正四散开来。“外星人!”我脑子一片嗡嗡响,打算往左躲到一块石头后面躲开扫描,却看见激光网格在孩童群中略做停留,并开始有白色光圈对准那里。我隐约听到奇怪的外星语,却不知为何懂得其意思:“检测到37个未成年体……继续” 听到这句话后,仿佛有千万声音在我脑中接连炸开,心脏从来没有跳得那么快那么强:“外星生物降临,理由未知” “他们在对人类进行扫描” “扫描会区分孩童和成人” “幼年体相对无害” “白色光圈似乎仅作用于空间”…… 左右扫视,尖叫此起彼伏,人们四处逃窜,我马上做出了决定:“跑,跑到孩童那里去,能活!”于是我起步跑向广场中央,扑向那道白光。而当我刚踏进孩子们的身边,便听到那神秘的外星语再次响起——“完毕,其余清除。”我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股悲愤,庆幸,和惶恐交杂的滋味在我心头涌起。不待我另作他想,这白光便突然放大,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待我醒来,周围是一片白茫茫的虚无空间。正前方浮有4条横线,其中第1条横线已经被一串外星语填上了。虽然看不懂这奇怪的外星文字,但我还是能够看懂其意思:“什么情况?”紧接着,外星文所在的空间变灰了一点,向后塌陷些许,就好像互联网上传输消息时的等待按钮一样。不到半秒钟,又恢复了,文字和横线都变得金黄了一点。与此同时,第2个横线上开始浮现出文字:“什么东西?” 然后又变灰,又恢复变黄,然后第3排开始浮现文字:“这干嘛啊?”此时,我似乎意识到这玩意儿会读我的脑子,于是下意识骂了个脏话。结果第4排:“wcnm!” 未等我反应过来,4排就全变黄了,紧接着又全清空了,多了一个红色提示,好像是反馈:“情绪激动,可能有暴力倾向。”

当时我似乎隐约记得有外星人这事儿,但迷迷糊糊的记不真切。那4个横排每行的容量大概是4~5个中文字符,每次我脑子里面的一些思绪都会被其捕捉并上传,4个满了之后就清空再来一轮,并给出一些评价或回答。我问了不少问题,也尝试突破这个系统的限制,比如说想象一些图片或者是视频之类的,这个系统似乎也能概括。但都没敢骂脏话了,因为感觉说一些攻击性强的话会有不好的后果。大概经历了五六轮,我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最后他它问了我一个问题:“配偶?” 我没好气儿地说:“没有,滚!” 然后就渐渐苏醒了

苏醒期间,我仿佛在看漫画,给我介绍了一个飞船内供8人住宿的房间,虽然活动空间非常狭窄,但是空间利用率非常高,有床铺,有客厅,有厨房,有厕所,设计的非常好,很合理,很高级,有点像立方体展开的未来火车卧铺。(画了个草图,可能看上去比较空旷,因为里面还有很多设施放在里面但我没有画出来)

卧室区域是两侧上下铺,每侧田字分割成4个床铺,下铺还能当做沙发,有书灯,还有床帘,我在卧室区域进门右边靠门下铺。中间有一个桌子,地面上有按钮踩一下可以升出凳子。漫画还介绍了其中入驻的人员,4男4女,来自世界各地(但不知道为啥都懂中文,反正交谈顺畅)以及一个外星人,有点像辅导员的定位,但我却记不得他长什么模样。

苏醒的我正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我起床,探索起刚刚漫画里描绘的“宿舍”。房间里的人正是漫画里描述的那些人,有的还没醒,有些已经先我一步起来了。我看到一位男生坐在床上,捂着脸;一位女生正坐在客厅喝水,脸色很差。我向窗外望去,竟看见木星!这颗庞大的气态巨行星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离我们远去,不一会儿便失去了踪影!

“曲率引擎,完了”我跌坐在沙发上,感到未知文明的阴影将我笼罩,“人类连这种科技的边都还没摸着,我是永远不可能回家了。”……“人类还存在吗?我记得他们有说清除,难道说全世界只剩下飞船上我们这些人给他们做展览吗?”我忍不住胡思乱想,陷入了绝望。

之后的梦境便开始快进与片段化,我们8个人就这样在这个集体宿舍里生活,宿舍里也有很多外星科技,长得和人类社会里的东西不一样,而且大部分都是嵌在墙里和桌子上,要按一下会自己弹起来,但是功能却都是我们能使用的。偶尔,外星人会带我们出去逛逛。有一次去飞船的一个展览馆区域,我看到有前苏联的宇航员及航空设备的资料,远处似乎另一个宿舍的人惊呼,“我就说当初苏联有遇到过外星人!”我有点懵。转头,我们的外星辅导员还递给我一个美国宇航员的手办( ゚∀。)

虽然现在大家不同的语言都听得懂,但外星人似乎并不愿意和我们进行过多的直接交流,也不告诉我们外界的事情,使得虽然他们看上去很友善,但气氛总是很压抑且濒临崩溃。

有一天,我被朋友摇醒,他晃了晃手上的通信设备,和我说:“这里能连上地球的通讯网络!”已经以为和地球永远不得再见的我听到这个消息顾不得其他抓起那块板子,看到了右上角熟悉的WiFi格子。霎时,曾经的生活回忆,几个月来渐渐封闭的各种情感如决堤般奔涌上来。我想知道地球那里是否一切安好,想和家里人通个电话视频一下…… 我难以描述那种整个人被强烈情感直接击垮的感受,这是我在现实生活中几乎从未感受到过的。我的泪水夺眶而出,双手颤抖,话说不出,只觉一切天旋地转,又开心又悲伤。

待我平复心情后,我拿出自己的通讯设备,打算尝试和自己的亲人联络。这时,我们的外星辅导员走过来,他拿出一个装满泡沫的机器,在我的脸上刮了两下——帮我把几个月来我从没剃过的胡子剃了。我看向大家,突然感觉一切都有了希望。

于是我打开设备——“叮零零零零零!!!”就在这时,我被闹钟叫醒了。睡眼惺忪的我迷茫地躺在床上,竟一时不知道是周庄梦了蝶,还是蝶把周庄梦。